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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受傷

 

荒北靖友ver.

對於運動員來說,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荒北亦是無比清楚這一件事,在從前、作為初學者的他於練習中受傷是無比平常的事,一日一小傷,三日一大傷,身上雖然並沒有留下明顯的疤痕,但技術早已告知別人他所付出的。

視傷口的出現為常事的他便沒有想到她在看見他身上的傷口時臉色竟會是如此。

又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她。

 

   

 

「累死了!白痴才要在這大熱天踏車!」
如常的怨言使隊友們只是微微一笑便拋諸腦後去。

拉開衣服的拉鏈好讓迎面襲來的風能冷卻一下他的躁熱。然而、沒想到的是竟然因為這一個動作及一剎那的恍神而在公路車上失了平衡。

腳板緊扣公路車專用的腳底,一時無法掙脫開的他便這樣,在隊友訝異的目光下以他認為最愚蠢的理由及方式連人帶車倒地。

天旋地轉一番後,率先聽到的不是那群人急切的喚自己的名。而是那位閑話多得令他的燥熱急促上升的久揍笑聲。

「哇哈哈哈哈!!!」
「煩死啦!!」

不單是東堂,就連新開都愕然的停下車,然後轉過頭去,肩膀的抖動大得難以不令人發現,真波與新開的反應相同,只是他並沒有轉過頭默默的笑着,然後對起身不久正檢查着自路車的荒北笑語道:「荒北前輩真厲害,這種摔法我還未試過呢。」
「真波、我揍扁你呀。」

「腹肌……
……

不語的福富徐徐下車,走到荒北的面前把他全身上下掃視一遍然後才說道:「流血了。」
語畢、東堂的笑聲更為厲害,身體更是上下扭動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是停止無聲狂笑的新開嘴角弧度比平日更要厲害,然後發以善意的話,「還是去保健室看看吧,畢竟傷口容易受感染。」
附和地、福富對荒北點了點頭。

咋舌一聲後,荒北聽順兩人的話再度騎上公路車折回歸校的路程。

 

    

 

「煩死啦!不就是幾個小傷口而已!」
碎碎唸的說着還在騎車的那幾名隊友是多麽婆媽,荒北踏步走到保健室去。

怎料到,一拉開門便看到她的身影。

「妳怎麼會在這?」
「交保健名單。你呢?」心中的不安徐徐顯現,綠跟福富作出一樣的行為,掃視他全身一遍,眼睛頓時停在某個地方,臉色頓時一沉,一把拉過荒北坐下。

「搞什麼呀!?」一頭霧水的他順從着這名只比自己矮少許的少女用他從未感受過的力度拉住他,坐到一張空出來的椅子上。
綠沒有回應,只是急忙的翻找着東西,隨後捧着鐵盤急步走到荒北的面前,面上沒有如常的笑容,反倒有點慍色。

「把外套脫掉。」
「啥!?」
「外套,脫掉。」沒有再看荒北一眼,轉身用鑷子夾起棉花,沾上消毒藥水,蹲下身子細詳一下血跡斑斑的小腿上的傷口,誰知在她打算消毒傷口的時候卻被荒北抓住了手。

「幹嘛呀妳!?」
「你要讓傷口受感染嗎?讓你自己弄的話一定是隨便貼一貼膠布就了事的。」
被截穿的他放開了綠的手,撇過頭隨她替自己清理傷口。

用棉花輕撫似的擦拭着半凝固的血跡,消毒藥水冰冷地觸碰傷口,細碎的刺痛感實在令人不習慣,然而、低頭看到這名眉頭緊皺着的她一臉凝重的替自己消毒傷口,荒北不自覺的看入迷了。

「靖友、」像是知道荒北對於兩人沉寂的氛團極為不自在,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話題。
「什麼?」被小小一嚇的荒北瞬間的收回視線,撇頭望向窗外,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心裡不禁吭聲一下。
「這些傷口怎樣弄到的?」
不經意的截中荒北痛處,荒北的腦海再度響起東堂誇張的笑聲以及摔倒時的種種畫面,咬牙切齒的隨便找來一個理由來搪塞,「沒什麼!就是摔倒而已!」聽出內幕並不簡單的綠繼續着手上的工作,心中盤算着待會去問東堂事實的她嘴角微微勾起來。

「下次小心點,別再受傷了。」因為我會擔心的。

清楚荒北所專注於的是何等危險的運動,但綠仍是沒有半句的責備或是阻止,她選擇的是在旁觀望着,她不會為他打氣,亦不會對他的失敗說出半句的安慰,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路是他行的,而非他人,別人毫無資格對他所行的路說半句話。
抱以敷衍的心態隨口的一句加油,隨口的一句沒關係,不但是對他的成功給予侮蔑,更是為他的失敗增添恥辱。

貼上紗布用紙膠帶穩固好後,綠收拾一下東西隨後拍拍膝蓋站起來。
手上的東西驟然被人抽走,對方不以為然的把充滿血跡的棉花扔到垃圾桶,把用具都洗洗後擦乾,放到所屬的櫃檯上。

「走吧。」
「我還有一點事,你先走吧。」
「嗯。」

 

   

 

再次回到部室的時候,車隊已經歸來了,拉開門的同時,噴水的爆笑聲再次的響起,迎面看到的是東堂捶打地面跪地背向他的動作,笑到連眼水溢流,額角的青筋立馬顯現,迎上低年級不明所以的恐懼臉色,荒北一手抓起仍在笑個不停的的東堂,手掌挾制着開始感覺不對勁而停下笑聲的東堂,隨後施力於手掌上,向內擠壓起來。
笑聲的中斷就在瞬間轉為慘烈的悲鳴。
荒北扯出一個他自認最為温和且充滿殺氣的笑容,「剛才是你在笑嗎?」
「補、補式!(不、不是!)」

經過一番折騰後,荒北終於放過東堂,立馬掏出鏡子在照的他不經意的瞄了荒北一眼,口中從碎碎念的自戀話語轉為使荒北停頓下來的問話。

「誰幫你包紮的?居然不是隨隨便便的貼塊膠布就算。」
「關你啥事!?」
聽出有內幕的東堂勾起一抹狡詐的笑容,繼續他的問話,附帶自己己輕佻的語調。
「女生嗎~?」
「就朋友而已!」
「我都沒有問什麼喔。」知道自己中下圈套的荒北決定繼續他剛才的施暴,哀號再起。

鬧劇持續不久便被從更衣室的新開終止了,並無意地告知荒北綠的一個秘密。

「綠子嗎?之前聽她說好像不太喜歡血,對這有點苦手的感覺。」

搭話並非因綠察覺到他的不自覺而是想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
蒼白的臉色因她白皙的皮膚而使人難以察覺
讓他先離開是因不想讓他異常敏銳的直覺發現她的異樣

察知到剛才的一切用意後,怒潮徐徐湧上,不但是覺得自己被騙,更是為自己沒有發現而感到失敗。

然而、他並沒有立馬的奔到保健室找她來問個到底,因為她沒有說就表示不想讓他知,這樣就代表這有她的理由。
壓下心中的暗潮,轉身到休息室換上校服,關門的聲音大得令人退避三舍。

對她、又多了一分的在意。

他還不知道多少她的事情?

荒北靖友如此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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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bbit8882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