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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

Cp: 荒北靖友X泉川綠

文向:甜文

三月, 代表高三的學生從高中這階段畢業。

櫻色配上離別或許反而有點殘忍的感覺, 但對於三年級生來說卻是另一個開始。

「泉川學姐, 我們真的很感謝妳這三年來的教導！」

「嗯, 你們也要繼續努力, 再次晉級全國大賽。」

眼前的學弟學妹眼眶濕潤的看着這名一直都溫柔如水的學姐, 有的更是落淚的送上祝福。

綠微微苦笑的細語安慰着這些不斷抽泣着的學弟妹, 然後,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笨拙的單手捧着由學弟妹送的巨型花束以及畢業證書。

勉強的展開一隻手然後說：「來給我一個擁抱吧。」

此刻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亮麗, 幾個在社團與綠較為熟悉的學妹率先衝進她的懷中, 眼淚雖然仍是流個不停, 但是在綠輕柔的拍撫下亦開始平復下來。

最後, 每一個的學弟學妹都與她擁抱了。

三年級的弓道部成員也遂一互相祝福, 抱緊, 流淚是少不免的, 只是對於綠來說, 眼淚並不是用在這裡的。

遠處的聲音打斷了綠和成員們的道別, 對其餘人都微微點個頭後便小跑離開了。

「小綠小綠！！快點過來呀！！一起拍照呀～！」

不管在什麼時候仍能保持朝氣的她此刻眼眶仍不外乎有點紅, 友人的招手令綠的笑意更深, 照了幾幅後, 兩人便開始有的沒的說着未來去向。

「以後就很難見面啦！我不要呀！」友人的抱緊以及不捨的話都使綠的眼眶微微的濕潤起來, 「才不會啦, 明早大和洋南也很近了, 而且我們也能聊電話呀。」

垂下眼簾看着開始抽泣起來的友人, 綠子輕拍着對方的肩膀, 苦笑着說：「別哭啦, 妳待會還要拍照不是嗎？而且想讓妳男朋友看到妳現在的樣子嗎？不說還以為我在欺負妳。」

說了這麼多, 友人才噗哧一聲再次笑起來, 綠不經意的一瞥, 才發現她的男朋友一直都在後面等着她, 兩人視線對上, 後者慌慌張張的深深對她躬身, 而綠子也只是輕笑了一下便拍拍友人的肩膀指給她方向。

預料內看到友人羞紅的臉, 本來還想要挖苦她幾句話的綠也只是取笑了一下友人這難得的窘態, 然後便目送友人小步跑向他的身邊, 途中還被石頭絆到差點跌倒。

仰頭看着滿天飛舞的櫻花, 綠閉上雙眼, 腦海中憶起的就只有她與他的事。

※              ※              ※

身後驟然傳來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一名穿着她熟悉得很的部服的少年來到她的面前, 有點慌張的說出被交代的事情。

「泉﹑泉川學姐, 福富部長交代我問妳是否需要跟車。」
預料之外的人名令綠愣住了, 聽見這問話的友人卻睜大雙眼的看着綠然後逕自的替她回答, 順便拉回她的神志。

手機的震動亦合時的傳來。

『今天是騎行會, 有興趣來看看嗎？』

「綠子綠子！！妳什麼時候跟那個冷面人勾搭上的！？」一連串鬼話聽得綠百感交雜, 有問題的地方太多而不知從何說起的綠最終選擇放棄, 徐徐跟着學弟的步伐走向車的所在地, 連同友人及其男友。

※  ※  ※

車比預期中要快速的行駛, 過了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車隊的中上位置。
有些熟悉的臉孔亦掠過眼前, 只是綠都沒有與他們打招呼, 只因他們臉上的神色是如此的認真。

她降下車廂的玻璃窗, 風亦隨即迎面撲來, 烏黑的長髮散亂在空中, 身旁是友人及其男友不斷交談的聲音, 她俯身出窗後, 而在這刻她看到了那一抹她最為熟悉的身影。

她沒有叫他的名字, 只是靜靜的遠眺他奮力的身影。

只是﹑此時有位不知有意抑是無意的男子歡笑着大喊她的名字, 「綠子, 妳怎麼跟車呢？」

以笑臉迎上新開故意得很的笑意, 綠沒有看見荒北聽到她的名字時抖了一下的身軀, 「被你們的部長邀請的。」
「壽一啊……啊﹑綠子，可以麻煩你拿瓶水和幾條能量棒給我嗎？」
又一次喚她的名, 綠的笑意不減, 默默的接過部員遞給她的水和能量棒, 然後伸手遞給新開。

短暫的道別後, 綠升上了玻璃窗, 靜默的凝視窗外, 直到車輛掠過了那抹身影, 直駛到終點。

※  ※  ※

「哎呀哎呀﹑看來做過了。」
「怎麼了新開學長。」泉田不明所以的看着新開凝視手中剛拿來的能量棒。
「沒事。」看着手中成了碎塊的能量棒, 新開只好默默放回袋中。
「剛才的是泉川綠前輩？」
「嗯。」
「跟荒北前輩真是天南地北。」
「的確。」但卻能走在一起。

※  ※  ※

「喂！妳怎麼會在這！？」
到達終點後, 荒北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雙手拿着的不再是鮮花和畢業證書，而是他的毛巾及水瓶。

跟友人交代一聲後, 便走向荒北。

「辛苦了, 福富讓我來的。」望見對方臉露不悅, 綠徐徐交代來的原因, 但對方的表情亦是沒有得到舒解。
「小福真是的！就說別多事！」甚少對自己所憧憬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綠略帶愕然的看着他。
接過她手上的毛巾擦拭過多的汗水後, 荒北便低下頭細看着那名看着其他地方的少女。
「喂﹑」
「靖友一次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淡然的話卻令荒北頓時語塞, 兩人間再次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荒北便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 而綠亦只是繼續凝視那不進入她眼簾的風景。

「綠子？」友人少見的擔憂喚回綠的神緒, 抱歉地笑一笑後, 望向荒北一語不發離開的方向, 再次收回目光的時候卻是被裙袋中的手機震動拉回思緒。

看着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文字﹑綠她漾出就連友人都從未見過的笑容。

「我們回去吧。」

※  ※  ※

『我在正門等妳。』

※  ※  ※

「慢死了！」

粗獷的嗓音﹑長期處於煩躁的語氣﹑明明是無意卻總是充滿挑釁意味的態度﹑細長的雙眶總愛由上至下的俯視着對方, 墨黑的碎髮長長了一點兒, 如此的如此, 都在綠的心中扎根。

綠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站在荒北的面前, 就這樣, 靜靜的待他的話。

「妳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只是藉口而已。」

他從西裝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東西, 不待綠的反應, 便直接把手中的東西扔到綠的方向去。

「靖友﹑那個才不是藉口, 而且……」欲言又止的綠透過手心感受到着荒北扔給她的那東西的形狀, 溫度, 以及意義。

「那個人是你喔﹑靖友。」

她的手覆上了他的手, 溫度是如此的相異, 又是如此的相同。

「荒北靖友﹑你也讓我等太久了吧。」

「嘖﹑被擺了一道。」

雙唇重疊起來, 交疊的身影在餘暉斜斜的拉長, 映照在散滿櫻花花瓣的地面上。

※              ※              ※

「呃﹑那個～我們還要蹲在這多久呀？」

「真波, 閉嘴。難得這兩個打持久戰的傢伙終於一起了, 不好好祝福一下怎行！」

（是用眼睛來祝福嗎？會被揍的啦！）
「不過呢﹑」

「怎麼了新開？」

「綠子好像報了明早大的理學系, 南洋和明早大好像滿遠的。」

「他們很強。」

（不﹑福富/壽一/福富前輩, 這完全不關事呀。）

「荒北前輩竟然是泉川前輩的男朋友！？」

「泉田, 現在是不是對荒北另眼相看呢～？」

（給黑田知道說不定他會叫泉川前輩一聲大姐。）

「給黑田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很有趣, 畢竟他可是極之憧憬靖友呀。」

「好像挺有趣的樣子。」

「待會就告訴他吧。」

※              ※              ※

「靖友﹑你不用處理一下那邊那群人嗎……」從一開始起綠便發現這班人蹲在草叢後不知在熱鬧討論些什麼, 只是後來聲音越來越大, 想不引起他們兩人注意也不行。

「管他們的！想看就看吧！」拉着綠的手打算回部室拿回書包及公路車的荒北狠狠的瞪了那邊早已被發現的一群人幾眼後, 勾起一個極之欠揍的笑容面向他們便直直帶人離開了。

對於荒北這行為, 綠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後便隨他而行, 不過當部室還未走的人看到他們兩人的情況後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              ※              ※

「可惡的荒北！！」

「盡八徹底的輸了。」

「沒關係呀, 東堂前輩有很多女粉絲。」

「「但不是女朋友呀。」」

「啊呀呀呀！！」

※              ※              ※

踏入部室, 十多雙眼睛齊齊轉望過來。

驚恐, 詫異, 愕然, 呆滯,

就在這空檔的幾秒, 綠只能聽到荒北和自己行走的腳步。

手仍是被握得緊緊的, 十多雙眼睛隨着他們移動, 一秒都沒有移開視線。

直到荒北終於忍受不住, 以不善的眼神掃視每一個人然後大聲的怒吼道：「你們不用幹活嗎！？看屁看呀！？」

進入他們部室的更衣室後, 綠拉拉這名怒氣沖沖的人握緊着自己的手, 然後說：「也太兇了吧……」

「誰讓他們盯個不停！」

叩﹑叩！

「我是黑田！」

聽到報上的名字後, 綠便立馬想起他的臉容, 再加上新開等人時不時的提及更令綠有所印象, 坐在長椅上的等待着荒北收拾東西的綠凝視着開門進來的青少。

「怎麼了？來找碴？」劈頭的一句話讓綠無奈的瞄了一眼荒北, 明明就知道別人是來道謝的, 偏是要這樣子。

「不！荒北前輩, 多謝你這三年的教導, 這是我小小的心意, 請收下。」

恭敬的回話, 恭敬的向荒北躬身, 然後恭敬的遞上自己所準備的禮物。

然而對方卻是毫不在意的隨手拿起包裝好的禮物, 敷衍的說了黑田幾句話後便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接收到學弟時不時瞄過來的目光, 綠也站起來以平日的笑容帶起話題。

「初次見面, 我是泉川綠。」

「我是黑田晃一朗, 下任副部長。」

「辛苦你了, 下一年的IH……」

「我們一定會奪回王者之位的！」

綠還未說完的話, 黑田便已經接下去了, 眼神中的堅定是只有曾經失敗過的人所能擁有的。

瞄了一眼身後的那個人, 綠的笑意更深,

「吵死啦！我管你拿不拿冠軍, 輸掉你就死定了！」

沒有想到荒北突然如此的發言, 黑田愕然了一下, 而綠也只是對他笑了一笑, 點了點頭, 表達着荒北從未曾對他說出口的肯定。

「是！！」

※              ※              ※

「明明就一直在聽呀。」

輕笑着的綠把荒北亂塞進袋子裡的衣服全拿出來, 整齊摺疊後, 一一的放回袋子中。

「吵死了！」放任綠的行為, 荒北索性放手不管, 讓綠來收拾。

門再次被人打開, 是新開等人。

「喲﹑很久沒見啦！靖友, 你的制服怎麼了？鈕釦少了的。」

「新開君, 能量棒好吃嗎？」

「……」

新開的笑容僵住了,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對了, 高中最後一日, 綠子我們來拍照吧～」

「不行！」

就這樣, 三人僵持的畫面便成形了。

荒北一手環抱住反應不來的綠, 一手抓住東堂原本搭在綠肩上的手, 兇惡的眼神快要給東堂盯出一個大洞似的。

「只不過是拍個照而已, 不然荒北也一起拍？」

「吵死了！總之東堂你就別碰這傢伙！」

「啊呀！小心過強的佔有慾會被厭惡！！」

「吵死了！」

「過度保護的傢伙！」

「東堂你吵斃啦！」

還處於荒北懷中的綠愣愣看着兩人開始吵鬧起來, 綠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掏出手機來, 然後對在旁一直隔岸觀火的新開和福富招招手。

站好位置後, 綠抬起頭來輕喚了荒北一聲, 不知何事的他只是仍保持兇狠的樣子轉望綠。

「咔嚓！」

※              ※              ※    

「在看什麼呀？」擦拭着車身的手停下來, 荒北轉身看着一直微笑着的綠, 放下手上的保養工作轉而在其身後環抱着她。

感受着背後的溫度, 綠半依着他笑語道：「在看照片呀。」

看着五人首次的合照, 再想起當時混亂的情況, 想着比現在還是彆扭的荒北, 綠便輕笑起來。

「笑啥！？」

「沒什麼。」

照片靜靜的躺臥在相冊的右上角, 各人的笑臉就像在祝福着現在的兩人, 不語的對視而笑, 然後再度疊起, 就如同當時在門前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