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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陷入

「母親。」

荒北靖緣、兩人結婚後將近一年所得的愛情結晶品，與其父親近乎無差的外表，遺傳母親處事不驚的性格，但骨子裡與其父亦是一樣不服輸、倔強。

「嗯？」

看着他躂躂地小跑到自己的身邊，欣然一笑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張手迎向費力爬上沙發的他，將其擁至懷裡。

「母親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父親的？」

微微詫異於兒子毫無先兆的問話，隨後便已經開始思索着過去的回憶。

「唔……大概是初中的時候吧。」悅目的笑容溢流而出。

「飛機頭時代！？」想起之前大掃除時母親翻着舊照片看，連同父親的高中時的痞子飛機頭也一同收進腦中。

脫口而出的話使靖緣稍稍打個激靈, 深怕母子口中的當事人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幸好的是今天荒北早早出門去了, 參加車隊的例行訓練。

「噗, 是再早一點的時候, 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我也很喜歡。」

「……」心裡被綠再度的肯定而感到震撼, 看似若無其事的樣貌, 但眼中的震驚及不可置疑全然映入綠的眼眶裡。

「你父親是個很彆扭的人, 而且還很遲鈍。」隨着說出的每一個字, 每一句, 嘴角的彎度逐漸加深, 眼裡的笑意亦越來越濃厚。

「但是呢, 他卻是如此的令我移不開視線。」

每一次都若有若無的出現在我身邊,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向我伸出手, 在我最悲傷的時候陪伴着我, 一次又一次的看穿我。

「好了, 母親的就說完了。那、靖緣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呢？」

一瞬間溫馨幸福的氛圍消失得無影無跡, 僵了僵身子的靖緣全然忘記了自家母親敏銳的觀察力, 迎上綠充斥好奇探詢的目光, 靖緣還是決定從實招來。

「就是東堂叔叔和新開叔叔說起母親和父親當年卒業日的事, 所以才好奇的問問。」

綠的笑意加深了。

※                 ※                 ※

晚飯的香氣瀰漫了整個房子, 剛好正是荒北練車結束回到家的時候。

「我回來了。」看似叛逆的男子卻跟隨傳統般乖乖的說道。

每次聽見荒北如此說道, 綠的嘴角都會不自覺的勾上。

平日不太愛親近自己不熟悉的人的靖緣在聽見門把扭開的那時, 就已經放下手中的繪本, 跑到門前迎接他的父親。

把公路車隨意放在玄關裡, 一手輕拍在兒子的頭頂, 然而靖緣僅僅是說了一句「歡迎回來」便跑到荒北的公路車旁, 雙眼閃閃發亮的凝視着它。

「飯前記得洗手。」

「歡迎回來。」是他一直所眷戀着的臉容, 疲憊的閉上雙眼, 從後摟抱着她, 埋首於她的髮間中。

「今晚吃什麼？」

「咖哩飯, 有天婦羅喔。今天練車怎樣呢？」

「見到新開和東堂他們, 還有總北的人在。那小子沒在鬧事吧？」

「靖緣又不是你, 才不會到處生事啦。反倒還滿常他鬧鬧看。」眼看鍋中的咖哩也差不多完成, 荒北心領神會的放開摟住綠的一隻手, 伸手到頂櫃拿出三個盤子放到一旁。

而此時, 綠也想起他們親愛的兒子今天突然問道的話。

「對了, 新開和東堂他們對靖緣提起了很有趣的話題, 說不定他待會會來問問你呢。」

「啥！？」打從新開和東堂這兩個名字的出現, 荒北就深深的感覺到兩人的不懷好意。

瞥見警惕起來的荒北聞言後旋即睜開雙眼, 綠就知道一定要說出來, 不然哪來樂趣。

「當年卒業禮的事情呀, 也過了很多年了吧。」現在連小孩也已經四歲多了。

「那兩個傢伙！」多年前的事情被挖出來, 還要傳到兒子的耳中, 他的形象何在？

臉露兇色的荒北使得綠吃吃的笑了起來, 雖然心牽在剛才的問題上, 但是還是沒有忘記要幫助清理餐桌一事。

心思早已從自行車上轉移到自家那對纏綿的父母上。

（哪來的孤僻野獸呀？明明就只是一隻大型犬而已。）

「臭小子！吃飯了！」

「知道啦！臭老爸。」微微反抗的細聲道, 但卻還是被耳靈的荒北靖友聽進耳中。

「啥！？」

這就是這家庭的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