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bbit88821的部落格

22 冰炎的前科有點多怪錯人是正常的

放棄使用傳送陣作為移動的方式, 直接的就沿着他氣息所及之處奔跑起來。

三年來, 僅以書信告知他的所在之處, 他的見聞。

當她到達了他書信中所提及的地方, 當地的人總會告知她, 他在數日前便經已離開, 但無人知道他的目的地。

她嘗試使用各種的法術追尋他的去向, 他的位置, 但是一概都沒用。

她開始跟隨着他信中所寫的事, 一件一件的重覆他曾經做過的。

然後, 在信中提及的最後一件事中, 她再次的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繫點──另一封信

她的另一個目的地再度訂下。

就這樣, 維持了三年。

※                 ※                 ※

別讓我逮到你, 我會揍你的。我絕對會揍你的。

不斷在心中默唸起相類似的話, 探索着他的氣息, 確實是不如一開始的濃烈, 甚至淡薄得連感知也很困難。

從大會競技場一直跑, 穿梭於一區又一區的觀眾席, 繞過了半個圓形競技場, 到達了人群聚集的市集大街, 不曾停歇的腳步, 越發淡薄的氣息。

她不知繞過了多少個彎, 撞到了多少個人, 跑了多久, 僅僅是追隨着那絲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而走, 而行, 而奔。

肺部就像是被人捏住, 每一口氣都是如此難以吸入, 咽喉被期待都塞滿, 妨礙着她的呼吸。

穿着平底軍靴的腳底亦開始感到發麻, 酸軟感亦開始襲來。

她不斷的左看右望, 只希望不要漏掉他任何的一個身影, 存在過的痕跡。

在哪？他在哪？

疑問, 煩躁, 焦急都塞滿着她的咽喉, 直至, 那個身影, 那個她感覺很熟悉的身影, 映入她的眼中。

差不多的身型, 銀白色的長髮, 最後能感知的氣息所流向之處。

奔跑着的步伐不自覺的更為加快, 呼吸亦更為急促, 肺部快要壓爆的難受感亦瞬間取代為雀躍, 激動, 期待。

伸出手, 欲是觸手可及之處, 卻又無法碰到衣服。

步伐, 邁得更大, 更闊。

指尖, 傳來磨擦的觸感, 大腦旋即落下緊抓不放的訊息至指尖, 五指收攏, 用盡指尖的力量不顧, 亦不允許對方的離開。

「捉到了……」

無暇去顧及對方的反應, 鵺終於能停下奔跑着的腳步, 感受着肺部快要爆炸的難受, 但與之相比, 心頭上猛然湧上的各種感受更是使她感到更為難受。

鼻酸的感覺, 溫熱的眼眶, 塞滿着情緒的咽喉。

顧不上理會自己現在的表情, 鵺迅速的抬起頭來, 期盼着思念已久的臉容再次映入眼中, 烙印在腦海中

但是, 心頭的期許, 慶幸, 並沒有實現到。

水滴隨着鵺大幅度的動作而從眼角劃落, 順着臉頰而滴落至地上。

不是他。

清晰的看見淚水落下的整個過程, 冰炎和阿斯利安都瞬間愣住了。

喂喂喂, 學弟, 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呀？

為什麼一定是我做了什麼！？

……

接收到冰炎眼神交流中的問話申訴下, 阿斯利安沉默了。

默默的掏出手帕給眼前的她, 但她並沒有接過, 不, 應該說她沒有看見到阿斯利安的行動。

僅是怔怔地凝視着冰炎, 不敢隨便亂動以免引起她更多的情緒波幅的冰炎也只能佇足在大街的中心, 看着她的右眼不斷不斷溢出的透明液體。

半晌, 她才回過神來。

感覺到臉頰的濕潤, 伸手一抹, 才察覺到淚水剛才不受控制的落下。

「呀, 抱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鬆開了緊抓着襯衫的手, 伸手擦拭着殘留在臉上的水份, 彷彿剛才的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 淚水卻不如她所願般逕自的落下。呆滯得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她只是不斷不斷的擦去不停溢出的淚水。

你快點做些什麼啦。

我要做些什麼啦！？

先離開這裡吧……

站在大街的中心, 身份顯著的王子, 人緣廣闊的狩人, 以及一名正在哭泣的女子。

整個組合都使得三人成為人群的中心, 被圍觀起來了。

※                 ※                 ※

在慌亂之下, 隨便的開啟傳送陣把三人都傳到一個亭子下。

周遭都是翠綠的草地, 只有亭子是唯一不同的顏色, 潔淨無暇的白。

暉光的斜照使得白變得刺眼, 甚至令人難以辨認出它原本的顏色。

「先坐下來吧。」

眼淚仍舊不受控制的她, 任由着水珠的滾落, 難以想像的聽話坐在椅子上, 沒有任何的抽泣聲, 亦沒有嚎啕大哭。

僅僅是一滴一滴的水珠從眼眶落下, 串連成淚水, 在臉頰上留下難以掩蓋的痕跡。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 感覺左眼眼罩亦已被水所沾濕了

「不好意思, 你們能先離開一下嗎？」

沉默至此刻, 這是她首次迎上兩人的目光而說出的話。

相比由他們先作出行動, 而不知會否令事情惡化, 當事人的話反而令兩人頓時安心下來。順從着她的話轉過身, 背向她, 並且走遠了幾步。

「她就是新來的那個？」

校園裡大小事的消息總是一秒傳千里的, 就算已經離開了校園, 專注於袍級任務及族務中的他亦輕易的得知到校園裡的各種變動。

冰炎不語的回答便經已肯定了他的問話。

「你們班上年不也轉了一個來嗎？待了三個月也沒有就走了。」曾經走到冰炎的班房找人, 正好是由那位插班生告知他不在一事, 對方獨特的氣息使他有着深刻的記憶, 順帶亦記住他的臉了。

「不曉得, 那時候我在出任務。」印象中, 與那位插班生只有一臉之緣, 不過對於他的印象已經十分的模糊。

即使冰炎是多麼的不會認人, 但是總不至於連一點印象也沒有, 異樣的感覺在阿斯利安語畢逐漸擴散。

直至, 那一聲的喚名生硬的打斷了他的思緒, 停下繼續深究下去。

「鵺！！」

※                 ※                 ※

明明就是意料之內的結果, 為什麼還會感覺如此失望？

明明沒有要哭的意欲, 但是眼淚卻流個不停。

把兩人都請離開一些後, 聽見到他們正在悄悄話, 但不知哪來的疲憊感使她並沒有打算要偷聽, 只是一心於想要解決現在的狀況。

解下左眼的眼罩, 轉而背向他們二人, 望向清秀的風景, 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能夠讓眼淚停下來。

經已放棄去擦拭淚水, 任由它們盡情的流, 在臉上烙下深深的痕跡。

只是, 沒料到的是, 他突然的到來。

「鵺！！」

就連身後的兩人都愣住了, 沒有任何先兆, 沒有任何氣息, 就只有在他喊出聲的時候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愕然的情緒亦全然表露在她的臉上, 顧不上淚水不停的問題, 只能驚訝於他突然的出現。

進入他眼中的是三個人, 但當中就只有她的身影, 臉龐, 以及淚水, 是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刺激着他的大腦。

撇下身邊的人, 快步走向未能反應過來的她。

半蹲下去, 微微抬頭迎上她水氣滿載的雙眶, 淚水似乎是被他的出現而嚇得止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詫異於他突然的出現, 明明就是自己叫他不要追的, 但自己卻拋下公務, 跟隨心中的意願而行。

「妳身體哪裡不舒服？很難受嗎？要先回去嗎？」輕聲的問話, 像是刻意迴避有關於他的事情。指腹輕拭着掛在眼角的淚,金色的眼珠滿滿是不知所措和擔憂。

收到旭的通報說她突然從評審席中消失, 他便隨即追上她的步伐。

與此同時, 他亦知道了她的目的。

直至她的氣息中斷了, 透過褚冥玥詢問風之精靈她的去向, 然後, 便到達此處。

「妳見到他了嗎？」女聲的插入, 使鵺再次嚇了一跳。

她沒有回應, 只是靜靜的對上她的目光, 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追掉了。」

他們都知道的, 從他離開以後, 她的笑容就只為着掩蓋上自己的情緒而出現, 發自內心的, 經已是少之又少。

然而, 他們都沒有拆穿這件事的打算, 只是默默的接受着她的掩飾。

「我先……」

「我沒關係, 有人會送我回去的。」

再次戴上眼罩, 直截了當的拒絕洛斯欲要提出的提議, 唯有褚冥玥, 是絕對不能讓她出任何事。

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到所有的運作。

被三人晾在一旁一段時間的阿斯利安看得出鵺的堅決, 以及洛斯的猶豫。

「你們好, 我是狩人一族的席雷‧阿斯利安。學妹就讓我們送回去就可以了。」

聽見後面的聲音, 洛斯只是把視線移向身旁佇立着的褚冥玥, 詢問着她似的。

「沒關係的, 就讓他們送她回去吧。狩人一族定不會加害於任何種族。」

聞見褚冥玥的保證後, 洛斯也只能徐徐的站起來, 擔憂的再次望向鵺, 然後踏着傳送陣離開。

扔向阿斯利安一個挑眉, 對方亦頓時愣了一下, 及後再接收到洛斯在離開時越過自己低聲說出的一番話。

再傻的也知道鵺少了半條頭髮他會有什麼待遇等着他。

傳送陣的光芒與那光得白花花的陽光相比, 毫不起眼。

就如同, 他們不曾到來過一樣。

「妳真的沒事嗎？」眼看鵺的淚水經已止住了, 亦回復了起初所認識的模樣。

「嗯, 沒事。」收回剛才對着洛斯及褚冥玥所展示出的苦笑, 臉上加了份的是疲憊, 不是身體上的, 而是精神上, 心靈上的。

她想見到的人到底是誰？他們沒有問道。

那個人和她的關係, 他們也沒有問道。只是, 她的行為都全然顯示出那個人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就連熟稔的褚冥玥或那個男子亦無法介入。

遵從着數分鐘前許下的承諾, 把人送回到Atlantic學院後, 蕀館的門前, 通報了管理人一聲, 看着她把管理人送至房間才離開。

「你跟她想見的那個人真的那麼像嗎？」又一個暫時未能解答得了的問題。

直到後來的後來, 他們才察覺到, 冰炎和那個人根本就是不能比的。

完全是極致的相反。

當初會有這種想法的他們,一定是腦袋哪條筋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