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靖綠]

 

Cp:荒北靖友X泉川綠(自創角) [靖綠]

文向:甜文也ww
 


 

 

 

 

 

 

,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囂張, 倔強, 不服輸, 說話大聲, 用詞有點粗俗, 沒有耐性, 不時用「老子」來稱呼自己, 更會有意無意的去挑釁別人, 幹架比讀書厲害得多, 討厭對自己說着「加油」的人。

 

,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說話不饒人, 但卻會默默的支持你

不會說出任何好聽的說話, 但心裡卻是對你滿滿的關懷

 

荒北靖友, 箱根的王牌助攻手。

 

 

※              ※              ※

 

 

「綠子﹑綠子, 我﹑我昨天跟他告白了!!」友人如此說道, 但她激動雀躍的神情早已告知她事情的結果, 因此﹑她只是對於友人突如其來的話微微一怔後回以一個微笑給她, 「恭喜喔。」

 

淡然的回應使友人愣住, 然後以極為誇張的語調說道:「綠子妳真的很厲害呀!怎麼會知道他答應了!」對於友人誇張的表情及行為早已習以為常, 但也是不禁噗哧一笑, 看着友人氣鼓鼓的臉頰, 忿忿不平的樣子。

 

「鳴……反正又是說我的表情很好懂就是了!可惡!」

「這是讚美呀。我先走了, 快要遲到了。」適度的安撫眼前這名好像會沒完沒了的少女後, 綠子便背起書包小跑出教室了。

 

「綠子真是的, 明明都已經高三了, 快要畢業, 怎麼還不快點找個~?」

 

 

※              ※              ※

 

 

炎炎夏日, 對於公路車選手來說或許是一個挑戰極限的時間, 但對於荒北來說, 這種天氣只是令他煩躁得很。

 

「熱死了!」練習後的悶熱到現在仍纏繞全身的他拉扯着制服上的領帶, 拉扯着嗓門抱歉着, 雖然是引起不是同樣遲走的學生側目, 但卻沒有一人有膽對他說些什麼。

「靖友每次都是說這句話。」雖是口叼着能量棒, 但說的話卻是無比清晰。

「今天也清楚看到我高超的爬坡技術了嗎~」做作的撩起額前的碎髮, 向着那一群在拿着手機不斷拍照尖叫的女性做出招牌動作, 尖叫聲更為刺耳了。

「吵死了!!」狠狠的瞪向原兇, 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但女性獨有的高頻並沒有因而停下。

 

此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正門出來。

 

「喂!」比起大腦的運作, 身體便早已作出反應, 自己的聲音傳進耳中的時候大腦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不僅是自己, 就連身邊的隊友都詫異於他突然的叫喚。

周遭學生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此刻荒北真的很想毒啞這張不受控制的嘴巴。

 

少女愣住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男生,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還真是引人注目, 對上他難得有點慌亂的視線, 她輕輕的笑起來。

 

不待她走過來, 荒北撓了撓後腦, 隨便敷衍的搪塞了一個藉口後, 便逕直的走向少女。

 

「喂。」

「我有名字的。」微微抬頭看着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子, 笑語道。

「嘖﹑女人還真是麻煩。」不耐煩的咋舌全數收進少女的耳中, 但她的臉上仍是原先的淡雅。

 

她不語的靜待着他的說話。

 

忍受不了兩人間的沉默, 荒北率先撇開視線, 徐徐說道:「我媽叫妳今晚過來吃飯, 她剛好從老家過來了, 我也會去的。」

「那我今晚就來打擾了。」眼前這位男子仍是如此的不懂應對女性, 想至此, 她便輕輕的笑起來了。

「笑屁笑呀!是我媽每天都在吵想要跟妳吃飯!煩死了!」

擱下這句話後, 荒北便逕自離開, 正打算與他的隊友匯合時, 他們經已歡樂的站在一旁把兩人的對話全數收進耳中。

 

……你們這些傢伙!」後知後覺的荒北迎上兩人的玩味的表情, 煩躁更進一步上升。

由於少女與荒北是對站着的, 因此她早已看到兩人偷偷摸摸的走過來。

禮貌性的與兩人點了點頭後, 少女便打算離開, 只可惜﹑卻被人截住了, 一個閑話很多的人。

 

「那個﹑是有什麼事嗎?」前方的人細詳的凝視着少女, 端詳的眼神使少女混身不自在, 一秒就如用一日般漫長。

 

「我想起來了!妳不就是弓箭部的主將嗎!?泉川綠!疼!!」東堂恍然大悟的樣子誇張得很, 同時仍欠揍得很, 當然, 荒北也在東堂說完他的話後用力的賞了他一個爆栗。

無視荒北的暴行, 看看腕錶, 發現時間也晚了, 便拉拉荒北的衣袖然後說:「靖友﹑我先回去啊。」

「喔!」敷衍的回應一聲後, 便繼續與東堂口舌上的爭鬥。

 

「吶吶﹑荒北~你跟泉川綠到底是什麼關係呀~」輕浮的問話使荒北的心情更為差, 狠瞪了東堂一眼後才惡狠狠的回答以滿足他的好奇心, 再者﹑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她是我以前的鄰居啦!」外加青梅竹馬

「你是什麼運氣啦!跟校園美女做鄰居!?」

「啥!?她?校園美女?這身材?」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使荒北差到極點的心情一掃而空, 不可置疑的看着東堂, 活像是他說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對啊﹑泉川綠可是學校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呀。單人奪取全國高校弓道大會的女子個人優勝以及團體第三名, 再加上外表出眾, 可以說是深得老師同學喜愛。靖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另一旁那位正在拆開不知第幾條能量棒叼着的棕紅色隊友如此說着, 荒北驚訝的樣子就像新開口中所說的人與他所認識的那人兒並非同一人。

 

(那傢伙﹑有這麼厲害嗎?)

 

 

※              ※              ※

 

 

才剛結束晨間練習的綠一邊看着腕上手錶, 一邊趕急的奔向課室。

黑色的直長髮隨着她的動作而一上一下的飄揚着, 背着書包, 以及用布包着的弓箭, 氣呼呼的跑上位於三樓的班房。

 

預備鈴的響起使綠的呼吸慌亂起來, 然而, 背上的重量卻使她無法再加快速度。

 

(真是糟透了。)

 

如此的想着的她並沒有留意到周遭, 於是, 便在樓梯的轉角位撞上了。

 

「疼……

「哪個混……

 

兩人對視了一會, 直到第二個鈴響起才回神過來。

 

「糟了!」想起此時老師已經開始點名的綠不知覺的吐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使荒北也想起這件事來。

 

綠踏步的小跑起來, 而正當掠過荒北的身旁時, 卻突然被扯住, 背上的重量仍同時減少起來。

 

「拿來,你太慢了」愣愣看着荒北拉住自己的書包,然後順其自然的把對方的書包背在自己的背上。

未能反應一切的綠直到背上的重量減少才回過神來, 「喂!妳幹嘛啊?發燒呀?臉那麼紅。」

「我沒事……」綠細微的聲線再加上她摀住臉的手可謂更難以令人聽得見她的話。
「啥!?」荒北細長的眼睛並沒有注意到綠的異樣,一個湊近試圖聽清楚對方的話。
然而、這卻使綠的燥熱更為加劇。
忍受不住對方越來越靠近的身軀,綠一把推開他,低頭直奔上樓梯,荒北的怒吼亦被拋在後頭。

(靖友這個笨蛋!)

 

   

 

「綠子!外找!」友人朝氣蓬勃的聲音響遍整個教室,部分男生更因而調侃她的聲浪與其性別不一樣,而別的女生則嘻嘻笑語,友人亦只專注於反駁男生而忘記她身後還有人這件事。
合上書本走到課室門前看看找她的人是誰。

「你們幹嘛要跟來呀!?」
「來看荒北找綠子做什麼。」
「啥!?你最近沒事幹呀!找你的小卷啦!」
「放心吧~我和小卷的感情很好,每周至少三通電話~」
「總北還真慘。」
「嘛嘛、綠子來了。」

總算有一人是發現到綠已經站在他們面前有點詫異的聽着荒北和東堂的對話。
一臉嫌麻煩的荒北在褲袋找了找後,便拿出一樣明顯不是屬於他的東西。
「前幾天你漏了在我那。」
瞥見自家友人以及東堂震驚得活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綠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接過荒北手上的髮圈。
「原來是漏了在你那。」
綠像是想起什麼,要荒北等待一下,急忙的跑回自己的座位然後拿了件一眼就能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小跑回到他的前面。

「今早阿姨給了我這個,要我給你的。」
「喔!我走了!……你幹嘛啦東堂!?」收下便當後,荒北便轉身離開,畢竟本來就只是打算還她東西,事做完便走很正常。

只是,跟着他一起來的人卻是有點不正常的。

「吶、綠子,妳今天下午有約嗎~」一手拉住想要回班房的荒北,東堂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適時的發作。
與友人對望了一眼後正想拒絕的時候,友人突然大聲的打斷她的話
「啊~!我想起了,我今天約了他食午餐呀~!」
怔怔的看着友人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說着蹩腳的謊言,綠無言的看着荒北,接受到她眼神的詢問,荒北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吼了幾句。
「看我幹嘛!?你想來就來呀!」

如此、事情便被人為地造就出結果。

 

   

 

「小褔、今天的午餐會很有趣。」
操作着手機傳了條短訊給另一位遲遲未出現的友人後,新開便接受到東堂在荒北的背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待看戲的笑容。

   

「很久沒見了、福富。」
「的確。」
又是一個驚人的發展。
「綠、綠子,你認識阿福?」東堂的心臟於同一天受了兩次衝擊,然而、此次不僅是東堂感到驚訝,就連荒北也愕然。
放下餐盤,對於他們的詫異並沒有半點意外的綠笑語:「箱根的王牌誰不知曉。」
巧妙的回答令荒北直覺上察覺到有些不妥,但只是抿嘴咋舌便埋頭吃他的午飯。

 

   

 

「你就是福富?」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交談,第一次的見面。

儘管沒有出聲,但福富疑惑的表情足以表達出他的思想。

「你不認識我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是初次見面。」綠微微的苦笑為她增添一分宛然,「抱歉、打擾你的練習時間,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而已。」

「為什麼要跟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道謝。」認真的貌相使綠愣住,然後噗哧一聲輕笑起來。

不明綠突然笑起來的原因,福富依舊目無表情的凝視着她。

「沒什麼、就只是因為你讓我再次看到一樣很珍貴的東西而已。靖友他……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但是一旦倔強起來,卻無人能阻止。今後請你多多照顧他。」

墨色的眼瞳正視福富的雙眼,不是如普通女生般的柔弱、嬌嫩,而是堅韌、決明。

「他或許不像妳所說的那般需要人照顧,他很强。」
「的確。」這個人並不是把靖友看成初生之犢,而是隊友,一個能並肩作戰的同伴。

「泉川!別蹺掉練習呀!!」遠處的聲音成了兩人首先對話的句號。
而往後、兩人亦未曾再次交談、在走廊上碰面亦只是點頭示意。

 

   

 

「泉川前輩、泉川前輩!」

幾聲的叫喚後,綠才回神過來,疑惑的仰望那名窘態滿面的學妹
「不好意思、剛在想東西。」對學妹抱歉的笑 一笑,當想站起來時,卻發現腳因長時間正坐而麻木了,只好暫時繼續正坐的姿勢。

「沒、沒關係!不過山口學長好像有事找妳,他讓我叫妳在練習完後找他。」

「嗯、我明白了。麻煩妳了。」

學妹離開後、整個道場便只剩下綠一人。
依靠着牆壁等待腿麻的情況消散後、深深的吸入一口氣、走到相距箭靶八十多米的木質地板上。

踏步、提弓、搭箭、拉弦、然後放手

咻!

箭法反映人的心,這話還真是應景。

 

   

 

(你和綠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憶起那個閑話多的人不經意的問話,躺臥在床上,仰望白色的天花,吵鬧的嘴難得的安靜下來。

「嘖、還能有什麼關係!」
鬧心的一個翻身把自己埋在枕中。

 

   

 

「聽說弓道部在區內預選賽便落選了。」
「上次能拿第三也只是僥幸的吧!」
「看也是了。」

在弓道部區內預選賽結束後,荒北便沒有再見過她了。

到她教室打算問在究竟、卻被她友人告知她今天「也」沒有回校,而巧合的是缺席是從區內預算賽結束那天開始。

「那個女人在幹嘛啦!」
不知覺咋舌引起了坐在前方的新開注意,「是綠子的事嗎?」
「那傢伙從預選賽開始便缺席到現在。」
「綠子應該不會有事的,比起其他女生她還滿堅強的。」
抽出荒北手上那本被他握得皺皺的公路車雜誌,翻開自己想看了那幾頁,亦在同時瞄到荒北難得沉默的樣子,心中突然明暸了些事。

(原來不是單箭頭……

 

   

 

『綠子、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好擔心妳!』
『綠子綠子、弓道部落選是真的嗎!?妳先回來吧!』
『妳在哪?已經第三天啦、妳快點回來吧!』

手機震動不停、然而,她卻沒有接聽的意欲,只是任由躁音在這個靜謐的空間響鬧。

過了一會、手機仍停下震動,只剩下閃爍着的熒屏。

拿起手機,滾動着訊息條,一條又一條內容無差的訊息映入了無生氣的眼中。
直到、一個甚少出現的名字映進她的眼裡,她才停下動作,按開內容。
徐徐漾出的笑意伴隨着眼眶的滾熱落下。

『喂!妳沒事吧!』

(靖友、當初你也是這麼的痛嗎?)

 

   

 

手臂韌帶長時間受過多的負荷、
是典型的拉傷,請短時間在都不要讓手臂做任何劇烈運動。
妳是運動選手嗎?

不是。

那就好了,因為妳的手恐怕今後都不能承受過多的負荷。不過既然妳不是什麼運動選手就不怕啦!

嗯。麻煩你了。

 

   

 

車鏈絞動的聲音混雜着些沉重的呼吸聲,以及一年級生定時的報時聲。

「還有一分鐘!!」

踏板率的上升使車輪的轉動變得更快,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地,在電子倒數器嘈雜的聲音響的同時,在滾筒上練習的三人亦在一年級敬佩的目光下落車休息。

「荒北你怎麼在看手機看得這麽頻密。」
看見某人連汗也未擦,水也未喝便逕行往手機所在的地方去。

這一種的反常不但東堂感到怪異、就連荒北經他這樣一說後才發現自己的反常。
不知如何解說的荒北與東堂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幸好、此時東堂最愛的手機響起來了。

「你最愛的小卷來找你啦!」岔開了東堂後荒北才悄悄的打開手機。」

仍是了無聲訊。

部室門拉開,但並沒有報到的聲音,而是驚訝的呼叫。
「泉、泉川前輩!?」

這樣的一喊,荒北以新開極為驚訝的速度轉過頭。
白皙的皮膚,烏黑的直長髮,身穿平日的運動服再配上休閒短褲,在衣服下的身軀於荒北眼中是如此的單薄瘦削。

似乎並沒有預料到對方會突然打開部室門,綠有點不知所措的思索着各式各樣的藉口,手反射性的打起招呼,亦因而僵在半空,氣氛可謂尷尬得很。

(泉川綠、妳還是死掉去算吧!偷望還要被發現!)

欲哭無淚的想着上有的沒有的,絲毫沒有注意到荒北的臉色有多糟糕。

然而、近日的傳聞實在是傳得過於沸騰。
竊竊私語是免不了的,只是這些的私語都全數收進當事人的耳中。

面帶難色的苦笑,綠本來算是平復不少的心情又再次起伏。

「你們不用幹活嗎!?」
突然的吼聲使這些的細語都被猛然打斷,慌慌張張的四散起來。
「靖友……?」
「東堂、你先帶車隊練習。今天我有事,我會跟小福交代的。」

首次看到荒北默然的一面,東堂和新開都沉默的帶着車隊離開部室。

 

   

 

只剩下兩人的部室使兩人顯得格外陌生。

「聽妳朋友說妳這幾天沒有回校,到底怎麼了?」雖然是不耐煩的語氣問話、但在當中卻帶着一點自己都不為意的放軟。
臉帶苦笑的綠,用着抱歉的說道:「就有點感冒呀。」

(不是呀,不是的,才不是什麼見鬼的感冒……

徒然,手臂被以最輕的力道握住,然後被推到平日他們休息坐到的長椅上坐下。

「妳在對誰說話呀!?妳以為老子會信妳這蹩腳的謊言嗎!?還有!不想笑就別笑!醜死了!」

仰望着在大放厥詞的荒北,綠的雙眼震驚得微微睜大,不再是如常從容的樣子。

驚訝、但心中卻是感動。
沒有被截穿謊言的尷尬感,心中反而卻是有一陣暖流經過似的。

眼眶的濕潤是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現在的她只想大哭一場,向着眼前的這個人舒坦自己的痛。

綠單手抓緊着荒北的單車衣,抱腳嚎哭起來。被綠突然的哭喊嚇一跳的荒北停下了說話,凝視眼下這人不斷顫抖着的身軀,握着他單車服的手用力得骨節浮白,就像是在溺水般抓到一根木頭一樣。

然而、事情總是會有些突發情況的。
本應只有這兩個人共處的部室被一名突然的外來者闖進了。

遲到大王、真波山岳。

第一眼看到的是荒北難得愣住的樣子,以及身體斜下方抱膝低頭哭着的女生,哭喊聲更是不時傳出。

「呃、那個、我是來………」話還未說完,便被外面的兩道力拉出去了,順便來的是新開抱歉的笑着把門關上,讓兩人繼續他們的事。

(這些傢伙!!待會一定要揍死他們!!)

收復一下心情後便看着眼下這名聲音開始轉細的人兒。

這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她哭、這麼沒形象的哭。

「哭完了沒呀!哭哭啼啼的煩死了!」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綠也是知道這是他另類的安慰,不然也不會在她差不多平復心情才說這話。

「靖友、」埋首於雙膝中的她如此低喚着
「怎麼了?」
「我、再也射不了箭。」抬起頭來,臉帶着的仍是如舊的笑容,雙眼所映照的是荒北震驚的神情。

他很清楚、弓道就如同公路車在他心中的重量,區內預選賽落選並非因為實力不足,而是因為她的手,她沒法射出任何一箭,甚至連提弓也做不到。
眼睜睜看着全國大賽的入場券在自己手中溜走,眼睜睜的看着學弟學妹痛哭的樣子,眼睜睜看着自己斷送所有人的心血、希望。
那種疼,比手臂的疼還要劇烈。

荒北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任何安慰的話都無法撫平她的傷口,這個永遠都埋合不了的傷口。

「靖友、抱歉啊,打擾了你的練習時間。我已經沒事了,我明天開始會回學校的了,不用擔心。」
綠的話在空中傳開,悲傷的氣氛餘留在部室中。
荒北並沒有如常的反駁,只是靜默下來。

綠鬆開了手,然後站起來,踏步離開。

「妳要的全國優勝由我來拿!」
「嗯、那就拜託你了。」

 

   

 

「呃、那個、東堂學長。」
「怎麼呢?屈服在我的俊美之下嗎?」
兩件不相干的事卻能有臉說得出來,還真是厚顏。
無奈的轉望向同樣挾持自己的新開,理所當然按收到真波疑問的視線,便笑着告知他現在不能進去,不然會被馬踢一事。

一頭冒水的真波仍處於一團霧的狀況,本來只是因為漏了水瓶在裡頭而想進去拿,怎知卻看到了詭異的情景,後來更演變成被人拉出去連水瓶都拿不成的情況。

「那個、兩位前輩不用練車嗎?」
「「比起練車,靖友/荒北現在的情況更重要!」」

(以此為由蹺掉練習嗎!?)

於是、被成了三名部員一同在外偷聽及偷看的情景出現。

 

         

 

「荒北還真是不會哄女生。」
「這已經是靖友的極限了。」
「哇~荒北前輩是泉川前輩的男朋友?」
「看情況快要是了。」
「咔嚓!」
「新開/新開前輩……
「好東西就是要分享。」
「這等同告知福富前輩我們蹺掉練習。」
「沒關係沒關係,他會明白的。」

 

   

 

後來、新開,東堂和真波都被揍得滿身傷,荒北更無由緣的被福富意味深長的拍拍肩。

後來,綠她到了IH現場,照顧躺在路邊的荒北,不斷的在道謝。

後來,綠被人表白了,但卻以有喜歡的人為由拒絕。

後來,高中三年級畢業了。荒北在離開的時候扔了樣東西給綠,兩人交談了一會後,便在箱高中的校門接吻了。

後來,荒北進了南大工理系,綠則進了明早大理學系,有傳言兩人分手了,但卻甚少人知他們同居了。

後來,綠改了姓、叫荒北綠。

後來,兩人生了一個兒子,叫荒北緣靖。

後來……………
便再沒有後來了,剩下的,只是珍貴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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